田朴珺：王石是最男人的人 初次见面印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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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在珠峰大本营，王石(右)和著名登山运动员王永峰(左)以及搜狐公司的张朝阳在一个帐篷里。照片由陆欣芷提供

我们的记者/苏杰

冯仑:“他做得比他唱得好。”

(万通控股董事长，王石20年的朋友)

1993年，冯仑第一次见到王石。当时，冯仑万通公司刚刚发现第一罐黄金，六位合伙人兴高采烈，以冯仑为代表，前往深圳向王石学习，带领万科走上正轨。在王石的办公室里，冯仑用热血讲述了年轻人的理想。王世波泼了冷水。“这不可能。你迟早会遇到利益冲突。”。在那之后，他们没有多少联系。

三年后，万通经历了一些变化。一些合作伙伴已经离开，公司的业务遇到了危机和调整。冯仑又一次找到了王石，谈了当年的问题，谈了现在的情况，找到了许多共同语言，最后成了朋友。在工作了十多年后，两位企业家相互欣赏。

冯仑说，王石当年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不是当老板。“为什么？在那一代的企业家和企业家中，很少有不合适的老板，创业的目的是做自己的老板，王石是唯一的例外。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万科是他创办的，但他追求的是职业经理人的职位。因为他不是老板，因此，他的道路和问题与我们完全不同。这可能是万科取得巨大成功的秘诀之一。”

冯仑称赞王石坚持让万科走专业化道路，也称赞王石是个男人。2008年，在王石的“捐赠门”事件后，互联网上出现了大量的谩骂。冯仑是少数几个支持王石的人之一。“王石是一位真正的绅士。他总是比唱歌做得好。”

冯仑说他有一个“学习高级的问题”。他年轻时给全国先进典型写信学习，现在王石成了他学习的“先进典型”。互联网兴起时，有些无知的冯仑和王石访问了硅谷。回国后，王石发表了一个残酷的声明:“如果他不能理解互联网，他将辞职。”。结果，王石把万科搬到了互联网上，自己也成了超级网虫。一群朋友去滑雪，他们太累了，晚上背痛，所以他们躺下睡觉。只有王石还在那里上网。

“王石起初不擅长写作，但他很勤奋，坚持每天都写作。现在写作已经成为他的强项之一；他渐渐会写文章了，现在又开始写书了。”冯仑称赞王石的坚持。王石每天都读很多书，并且乐于跨境学习。每次去北京，我都会和冯仑不同领域的朋友聊天，学习专业知识。

冯仑说，王石的成功还没有结束，他还有空的空间。

瞿向东:“他一定是一个集团的老板。”

(中央电视台前主持人，玄奘路的发起者和参与者，王石的朋友)

2006年，王石和他的朋友再次走上玄奘路。驱车穿过乌鲁木齐，正好赶上当地的穆斯林开斋节。经过一个月的禁食，人们祈祷并聚集在一起，市场恢复了往常的兴奋。一路到穆斯林地区，王石突然说他戒酒了，并戒酒一个月。“我以前去戈壁的时候，每次休息的时候，他都自己喝一瓶啤酒。”瞿向东说，王石虽然不是酒鬼，但他有喝酒的习惯。

一路到印度，王石真的没喝酒。从印度回到北京后，王石说:“年底我就不喝酒了。”。我一年没喝了，然后戒酒时间延长到了三年。“他就是这样的人，不要轻易答应，答应就做。这并不是说戒酒是为了健康，只是为了过一种有节制的生活。”瞿向东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在后来的一些场合，王石也谈到了禁欲的起源。“穆斯林斋戒一个月节省下来的钱是给修道院用来帮助穷人的。这次经历非常深刻。我认为禁食的重要性，尤其是对中国的富裕一代来说，是非常令人鼓舞的。”

此时的王石与十年前瞿向东第一次见到的人截然不同。十年前，曲向东在中央电视台担任财经记者。他对王石的第一次采访是关于万科的股权纠纷。当时，王石和万科在各种漩涡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焦虑。在万科的前线，人们对万科的未来充满了忧虑。”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2003年，王从珠穆朗玛峰回来，他们又见面了。瞿向东看了看王石，依然像是黑瘦的样子。“谈判时，他遇到了僵局，看着谈判对手。当我看着他的时候，我在想，我已经登上了珠穆朗玛峰，看看我们能娶谁。”王石告诉曲向东，他突然觉得王石变得非常强大。

珠穆朗玛峰之后，王石开始冒更多的风险，再次走玄奘路就是其中之一。原来，由于日程安排得不好，王石对这个漫长的计划犹豫不决。曲向东出差到杭州，偶遇王石，又谈起了这个计划。800英里的流沙、沙漠、孤独的烟雾和无人地带，两人越来越热烈地交谈着。

“这还是玄奘西游的地貌。当时，所有人的手机都被没收了，玄奘的感觉也被体验到了。”瞿向东半开玩笑。“你真的敢接电话？你敢接受我离开！”王石做出了回应。

结果，他真的离开了40天。虽然和他一起开车，但王石每天都背着一个包，像个苦行僧。同辈服，也得背。但是第二天，王石开始提两个包。“他的性格有点硬，像斯通。成为团队中的领导者。”

王石像斯通一样出国了，好像他渐渐变得“温和”和“可爱”。“在聊天之前，当他遇到不同意的观点时，他会当场反驳。现在他像个学者，更加宽容。看来我可以马上从你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了。”

瞿向东说，王石对东方文化有些悲观。“现在发生了一些变化，你可能不得不走出去感受东方的气息，感受东方文化的温暖。”。

钟权:他需要工作场所的“反对”

(万科周刊前总编辑)

王石是一只老虎。早年，他被万科员工私下称为“虎王”。脾气大，爱用反问句。在20世纪80年代，流行的做法是在桌子上放一个玻璃盘子，在底部压一张照片。王石桌子上的所有玻璃盘子都被打碎了，没有一个幸免。他还盛怒之下用茶杯砸了万科副总裁，但他没有砸，茶杯碎了。

当时，万科并没有搬迁，而是在深圳经济特区的一个重建的五层工业厂房里工作，条件一般。下班后，王石经常呆在办公室，看书或处理未完成的事情。偶尔，如果你看看下面，如果你看到仍在加班的员工，你会邀请他们到楼下的餐厅吃饭。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馆，有权签字的王石也不去。他自掏腰包去了一家小餐馆，花了60元请了几个人吃饭。当房地产公司举行新闻发布会时，其他家庭给媒体发“红包”已经成为惯例。能够经营万科的记者知道，他们不期待任何东西。

“有人来找我，问我万科的老板王石要借钱来安装房子。你相信吗？我说我相信。”钟权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人们用粤语说王石‘孤独而寒冷’，意思是小气。”但员工们害怕他，为他服务。”

王石的自律令人惊叹。在创业初期，王石有一辆旧奔驰，它有很多缺点。在车里，空经常“罢工”。王石的司机每天开车接送他的老板，他很难见到其他房地产公司的同事。但是王石就是不换车。"他说如果他换了，最底层的副总裁也会换."

1998年，万科净资产20亿，王石年薪60万。“副总裁说老王没有把工资定得高，所以我们最多只能拿到59万。老王说，我不想定一个高的水平，但万科的规模如此之大，要向股东们解释并不容易。”

有人说他挑剔，有人说他奇怪，但“虎王”的风格确实影响了一批万科人。"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一个理想主义旗帜飘扬的时代."

钟权第一次来到万科周刊，曾经写过一篇经济评论。评论发表后，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王石的直拨电话，在早上打了三次。我第一次觉得这些评论很好；第二次，鼓励他再写一个后续；我第三次向他推荐了几篇经济评论。钟权回家告诉妻子，老板感觉不一样了。

当时，钟权刚从国有企业出来，知道如何与老板保持“顺畅沟通”。王石不喜欢它，所以他打电话给钟权。“在你之前，《万科周刊》有三位经验丰富的编辑，都来自北京大学。我说东方，他们说西方。和你交流，没问题。但我不喜欢你的风格，这表明你没有自己的想法。”王石说他需要工作场所的“反对”。

王石似乎自相矛盾。脾气大，但能容忍“反对派”；自律和许多规则总是打破常规思维。

1998年，朱镕基总理访问深圳。作为房地产企业的代表，王石并没有报道万科的成就和未来的雄心，而是报道了1994年前后万科纳税的变化。在场的市委领导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朱镕基接过来，“我来告诉你这意味着什么。”

1994年，朱镕基果断地用中央和地方分税制取代了以前的财政承包制，成为当时中国经济体制转型中最重要的一环。王石以万科为例，与总理找到了一个话题。

“王石从不走寻常路。所以他后来的所有选择都令人惊讶，但仔细想想也就不足为奇了。”钟权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田朴珺:“他会坚持他想做的事情。”

(王石的女朋友)

“王石是我见过的最有男子气概的人。”田朴珺无意赞扬王石。虽然她第一次见到王石时对她印象不太好。

就像许多人对王石的第一印象一样，王石在田朴珺的第一眼看上去非常乐观，不那么容易接近。直到王石讲述了登山的故事，田朴珺才开始认为这个人很有品位。

王石谈到了独自在冰墙上行走，冰墙上满是风雨。冰墙下是一个深渊，在十米的距离上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在这短短的两个时间里，他的世界里没有风和雨，因为他太专注于眼前的道路，风暴可以忽略。

在田朴珺看来，王石走过了许多世界不敢走的路。当我60岁的时候，我又去学英语了，我从来没有每天丢下我的书。像一个精力旺盛的青少年，我渴望知识和新世界。“他做事很执着。许多人很聪明，学得很快。但是他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会坚持他想做的事情。只是有时它看起来像一个傻瓜。”田朴珺在《中国新闻周刊》上取笑王石，他曾被形容为“愚蠢”。

谈到王石时，田朴珺顺便也谈到了他的独立。她曾经说过，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独立，王石今天不会和她在一起。

吴晓波:“身份焦虑”使他寻找新的自我

(著名金融作家，“病人王石”，王石的朋友)

2004年，王石去杭州龙井山脚下与吴晓波聊天。说起容和容德生兄弟的过去，非常动情，突然问道:“我父亲是行政官员，我母亲是锡伯族妇女，我没有受过商业训练。那么，我的企业家基因和我们这一代人在哪里遗传的呢？”吴晓波一时语塞。

十年后，回想当年的问题，吴晓波似乎有了答案。“王石，他们这一代的企业家，有着强烈的祖国情结，这应该来自儒家传统。同时，他们倡导西方文明和制度建设，信奉民主、自由和阶级独立。因此，他们可以说是‘杂交一代’。”吴晓波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吴晓波说，王石一代人的觉醒是时代、政府角色和王石“身份焦虑”的结果。在私人资本被边缘化、管制和重塑的时代，王石开始尝试寻找新的自我，致力于社会福利，倡导“企业公民”并参与社会重建。

与此同时，王石小心翼翼地与政府保持“一步之遥”。抓住城市边缘的地段和角落的资源，我们将一步一步打造“万科家园”。王石不行贿，不需要做两个账户，而且似乎很容易保持自己的清白。王石用吴晓波的话来概括自己。“过去的30年并不太好，未来的30年也不太平坦。”

王石是个硬汉，但他承认了自己的病，并逃避了。吴晓波看到了王石的“病人情结”。他认为万科是一个“病人”，所以他应该时刻保持警惕，天天改革；把房地产业当成一个“病人”，抑制欲望，避免陷阱；把这个时代当成一个“病人”是充满物质欲望的。人们真正的愿望是什么？

吴晓波还记得他多年前读王石手稿时读到的一句话:“1978年4月，深圳盛开的木棉枯萎了。”死猪被扔在铁轨旁，绿色的苍蝇嗡嗡作响，翩翩起舞；空的空气中充满了牲畜粪便和腐肉的混合气味。我在深圳孙岗北站的检疫消毒仓库指导给排水工程的施工。”

当时，王石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但在他“耐心”的身体里，生成总是表达了他对新生活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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