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理浩：香港制度反腐的奠基者

来源：大中时尚周刊作者：杜学君更新时间：2020-09-10 14:40:32阅读：

本篇文章2811字，读完约7分钟

很多内地人可能不熟悉麦理浩这个名字，但他们熟悉香港的廉政公署。事实上，说到廉政公署，麦理浩是一个不可避免的人物。更准确地说，没有麦理浩，便没有廉政公署，因为是麦理浩协助成立了廉政公署。英国高级外交官兼殖民地官员麦理浩于1971年成为香港第25任总督。他上任时，可以说是香港潜规则中最流行的黑暗时代:一方面，香港经济发展迅速，财富迅速增加；另一方面，监督的缺失和拜金主义的盛行使得不良作风渗透到社会的各个方面。数据显示，当时潜规则在香港人的日常生活中非常猖獗，他们做任何事情都要找熟人，发红包。例如，如果病人不给护理人员小费，他甚至拿不到开水和便盆；消防队员在灭火时必须首先收取“开喉费”；警察局是腐败的重灾区，整个警察队伍几乎全军覆没，所以很难找到一个不腐败的警官。一名名叫韩德的警司在19年内没收了500万港元的非法财产。他曾坦言:“贪污是香港警队的一种生活方式。就像晚上睡觉，白天起床刷牙一样，这很自然。” 最典型的例子之一是1977年再度当选的香港总督麦理浩(MacLehose)发布的部分大赦令。原因是廉政公署进行的大规模反贪污行动，令香港警方陷入险境，数千名警务人员冲进廉政公署，引发了香港历史上最严重的警民冲突。为了维持稳定，麦理浩不得不作出让步，宣布部分大赦。除某些特殊情况外，任何在1977年1月1日之前犯有腐败行为的公职人员都不会受到调查。著名作家鲁迅曾经说过，如果你不在沉默中爆发，你就会在沉默中消亡。香港人饱受贪污之苦，怨声载道，就在此时，一根导火线引发了“战争”。 1973年6月8日，正在接受停职调查的彼得·戈贝尔利用职权乘飞机逃离了英国。据我们所知，早在两年前，警务处反贪污处便发现当时的九龙区副指挥官葛柏拥有大量来历不明的财富，并秘密调查他。然而，调查拖了两年，不仅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而且出乎蛇的意料，使嫌疑人逃脱。多年积累的积怨已经达到了沸点，学生和市民纷纷走上街头，打出了“反腐败，抓彼得·戈贝尔”的大标语，游行很快蔓延到了全社会。巨大的社会压力增强了麦理浩打击腐败的决心。他立即任命香港最高法院副首席法官成立一个委员会，彻底调查彼得·戈贝尔的越狱事件。在很短的时间内，百里渠提交了一份88页的报告，称为百里渠报告。在报告中，百里渠明确指出，白鸽案已经立案两年，但没有取得重大进展。关键原因在于调查彼得·戈贝尔的反腐败部门属于警察部门，不能进行独立调查。此外，报告指出，“有识之士普遍认为，除非反腐败部门能够与警察分开，否则公众永远不会相信政府真的有打击腐败的决心。” 这一观点与麦理浩不谋而合，他决心建立一个独立的反腐败机构，并彻底改革行政机构。在麦理浩的领导下，香港廉政公署根据《廉政公署条例》于1974年2月15日正式成立。根据该条例，独立是廉政公署最显著的特色。廉政公署不属于任何政府部门，只接受总督的命令，并向总督负责。任何其他机构都无权干涉廉政专员的工作。反腐败独立委员会不仅拥有独立的财务预算和人事权，而且还拥有独立的调查和逮捕权。为了保持独立性，ICAC员工主要是独立合同制员工，而不是政府公务员。廉政公署成立后，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便将彼得·葛柏从英国引渡到香港，最后彼得·葛柏因一项串谋受贿罪和一项受贿罪而被捕入狱。在嘉宝案件被审理后，ICAC廉政公署针对香港警方这一腐败重灾区，展开了一场反腐风暴。尽管以大赦告终，但这场冲突在某种程度上确立了ICAC处理案件的权力，并增强了ICAC的士气。 1982年，香港历史上任职时间最长的总督麦理浩，也是香港历史上最杰出、最受欢迎的总督之一，但他给香港留下了一大笔财富——廉政公署在不断发展和完善。到目前为止，经过40年的努力，香港已经从一个腐败猖獗的城市变成了世界上最干净的城市之一。一项调查显示，99%的香港人信任廉政公署，或许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公共机构可以有如此高的信任度。在某种程度上，廉政公署不仅是一个执法机构，也是香港人法治精神的象征。反思ICAC，其最大的特点是采取三管齐下的方法:反腐败、反腐败和普及教育，建立一个依靠全社会的反腐败体系和监督机制。除了打击腐败之外，ICAC还有两个特别机构，即预防腐败司和社区关系司。防止贪污处的职责是防患于未然，而社区关系处的职责则主要是宣传和教育市民，透过大众传媒、互联网及其他媒介向市民灌输正面的价值观，并在整个社会形成廉洁奉公的社会风气，以争取市民的支持。 2008年，廉政公署的调查权力进一步扩大，以前不受监管的香港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也被纳入该条例监管的主要领域。当然，廉政公署(ICAC)并非不受约束。为了限制ICAC，香港还成立了一个监管机构来监督ICAC，如一个专门针对ICAC人员的内部调查小组和四个由公民组成的外部委员会。当然，单靠廉政公署发展香港政府的诚信是远远不够的，但廉政公署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回顾廉政公署过去40年的成功运作，最重要的经验是反腐败机制，而不是人治。本届政府执政以来，反腐败取得的成绩可以说是有目共睹的，但在一些专家看来，这种“体育式”的反腐败只是治标不治本，只有建立起制度化的反腐败机制才是治本之策。在反腐败的制度建设中，香港廉政公署的运作模式可以借鉴，特别是在反腐败机构的独立性、反腐败和全民教育方面。例如，内地的反腐败机构分散、相对分散，大多由同一机构监管，这必然导致一些反腐败机构效率低下，各自为政，难以形成合力。尽管纪检监察的双重领导体制是在2013年推出的，但总体而言，这只是一场“小打小闹”，而不是一项“伤筋动骨”的政策。任忠建立制度反腐机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麦理浩：香港制度反腐的奠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