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面对工业化农业，德国人说：“我们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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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  ；  ；  ；  ； 谈论农业现代化时，我们谈什么？ 我们好像经常谈论欧洲。 欧洲农业大规模、集约化、高新技术、重监督管理，当获得高产值时，不会失去良好的环境和景观……这一半是现实，一半是我们心中“现代化农业”的投影。 在地上看欧洲农业，情况又多又杂  ；  ；  ；  ； 信息今天发表了德国农业注意小组，试图生动地捕捉关于那里发生的农业模式的争论。 本文是其中的第一篇，后来的两个涉及转基因和工业化动物养殖的问题，完善表达了当地民间社会对可持续农业的理解，话题涉及工业化动物养殖、生物能源、转基因、农业补贴等，涉及国内相关问题 游行用的拖拉机  ；  ；  ；  ；  ；  ；  ； 德国今年年初最大的示威不是德累斯顿的pegida示威及其反示威，而是1月17日在柏林举行的“我们已经够了！ ’游行 人们来自全德各地，他们来到近100台拖拉机，装扮成动物和植物，发表激昂的演说，在多个不同的运动和愿景之间建立了共识和团结…… ；  ；  ；  ；  ；  ；  ； 过去五年，这真是“我们已经够了！ ”。 (“wir haben es satt！ 》)的游行每年1月在柏林如期举行，人数从去年的2万人稳步增加到今年的5万人，参加者包括农民团体、顾客团体、环境保护组织、动物福利组织、国际援助组织等200多个团体。 他们的共同需求是日益反对工业化农业和支持家庭农业。  ；  ；  ；  ；  ；  ；  ； 工业化的标杆德国从事反对工业化的农业。 这很有意思 那么，什么是工业化农业，为什么反对呢？  ；  ；  ；  ；  ；  ；  ； 工业化农业是将工业生产法则适用于农业，把土壤、水资源、环境、动物、植物都作为不受自然法则支配的工业投入品，从而组织完全按照人类意志设计和控制的大规模生产 典型的是大型集约化动物养殖和大规模单一作物栽培 这两者有典型的问题  ；  ；  ；  ；  ；  ；  ； 大规模的“动物工厂”为了尽可能节约价格，提高效率，进行了把动物终身监禁在狭窄的笼子里，在狭窄的空间里互相不伤害，拔牛角，剪猪尾巴和鸡嘴等“改造”。 为了防止动物疾病，它们采用大量的抗生素，最终残留在食品中。 成千上万头动物每天产生大量的废物。 这些“动物工厂”经常声称有现代化的污染防止手段，但实际上经常引起所在地水体、土壤和空气的严重污染 在示威参加者眼里，“工业化农业”不仅带来了这两种具体直观的表现，而且带来了一系列的经济和社会后果  ；  ；  ；  ；  ；  ；  ； 单一作物栽培(英语中简单的语言“monoculture”——单作)意味着大面积的土地上只种一种作物，也不轮作 该模型易于机械化，节约人力，但不间作、不轮作的土地是病虫害的理想温床。 因为这个模型依赖化学散布抑制病虫害，不能像具备生物多样化的田地那样利用自然相生相克规律保持健康 单一的栽培意味着不种绿肥，不种动物。 因为这种肥料也必须从农场外面来。 化肥很容易得到，但破坏土壤，污染水源  ；  ；  ；  ；  ；  ；  ； 但是在示威参加者眼里，“工业化农业”不仅带来了这两种具体直观的表现，而且带来了一系列的经济和社会结果，背后有一系列的思考方法和制度安排 他们反对的是它的面子，也是它的反面 只有在欧洲和德国农业政治的大背景下看到这一系列的抗议活动，才能理解示威人群忍受着什么  ；  ；  ；  ；  ；  ；  ； 这个运动的巨大不满在于欧洲共同农业政策(英语“common agricultural policy”，简称“cap”) 他们认为这项政策长期偏向于大规模工业化农场，没能给予小规模家庭农场必要的支持 他们说，大佬们把农业束缚在资本和工业的逻辑上，“动物工厂”和单一栽培是其掠夺性生产的最典型表现 规模一直很小(在德国一般是几公顷到几十公顷)的家庭农场，具有以前流传下来的农业知识和伦理，可以维持农业生产中的生态平衡，保护乡村景观，赋予饲养动物必要的权利。 两者的重要区别是前者只以农业为商业，后者也以此为生活。前者只关心农业的最终产品和这些产品作为商品的交换价值，后者关心农业的全过程及其全过程中的多重价值 因此，联合国将年定为“世界家庭农业年”，承认世界各地小农在追求粮食安全、营养均衡、生物多样化和自然资源保护、社会经济快速发展方面不可替代的价值  ；  ；  ；  ；  ；  ；  ； 在富裕的德国，小农的生活不舒适 由于食品零售业寡头垄断( 4家公司控制85%的市场)创造了全欧洲最低的食品价格(相对于收入)，德国农民的利益空间非常有限，另外，过度严格的食品卫生监督管理和流通途径对农产品外观的过程 但是，cap的补助金政策使德国小农不能与工业化农业竞争，在过去十几年，许多小农场在不断上涨的土地行情和不稳定的市场环境中停业了 大农场兼任小农场，越干越大  ；  ；  ；  ；  ；  ；  ； cap控制着欧盟年度预算支出的40%，近年来的年度平均预算达到了600亿欧元左右 但是，长期以来，补助金的金额与土地面积成比例(每公顷300欧元以上)，而且没有关闭，因此大规模农场成为该制度的第一受益者，光是巨大土地的规模就能得到比小农场的农业补助金多得多的补助金 制度的不完善，也可以给很少的工业巨头大量的补助金，明镜周刊在去年2月的报道中说，德国农业补助金的30%被1.9%的主体夺走了。  ；  ；  ；  ；  ；  ；  ； 年第一次示威以来，“我们已经够了！ 》运动试图介入同年10月~年度cap改革进程来改变现状 但是，在工业化农业阵营强有力的游说攻势下，没有发生这种变化  ；  ；  ；  ；  ；  ；  ； cap补助金对“大佬们”的倾斜，与德国政府对沼气发电的“双重补助金”政策的作用重合，使小农处于更不利的竞争地位  ；  ；  ；  ；  ；  ；  ； 甲烷发电与太阳能、风能一起被默克尔政府放弃核能，被认为是逐步减少化石能源后依赖德国未来的可再生能源的形式 甲烷发电是大量栽培玉米和油菜等作物，发酵产生甲烷，供燃烧发电使用 小型化的装置允许农场自己生产能源作物，当场发电 2000年，德国政府开始了可再生能源网络电价补贴。 这样，将可再生能源卖给电网的发电商就可以获得比市场价格更高的收益率。 否则，种植能源作物也可以得到cap的农业补贴。 因此，甲烷发电享有“双重补贴”。 优厚的回报是让甲烷发电者扩大土地规模，种植更多的玉米，只种植玉米，玉米的单一化种植遍布全德国各地 在这个过程中，土地价格大幅上涨，生产很多食物的农民破产或改行，因此德国每年25年来第一次无法生产足够在本国吃的谷物。  ；  ；  ；  ；  ；  ；  ； 年10月开始的~年度cap改革，本来有望更加环保，可持续发展，但过去也记载在cap欠欧洲公众的账目上。 这是因为，支付cap巨额补贴的是广泛的欧洲纳税人(德国纳税人当然是其最主要的贡献者)，但领取该补贴的只占欧洲人口的5%，为欧盟GDP贡献了不到2%的农业人口，其合理性基础 这些好处不仅是食品安全、农业以前流传下来的存续，而且是生态环境和乡村景观的保护  ；  ；  ；  ；  ；  ；  ； 在这种背景下，欧洲委员会的改革提案本来包括三个看起来不错的“绿化”( greening )条款: 1、在农场保存永久草场。 二、开展至少三种作物轮作保存三、至少7%的土地不施用化肥不施用农药，专用于动物昆虫的栖息繁殖，进行水体和土壤的更新修复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农场主就不能领取全额直接补助金 但是，游戏的结果是，这些条款因各种脆弱性和豁免条款而与预想有很大差异，没有实质性的“绿化”cap的能力  ；  ；  ；  ；  ；  ；  ； 除此之外，与直接补助金一起构成欧洲农业补助金的“两大支柱”农村快速发展基金的钱变少了 直接补助金的功能是增加农民的竞争力和生产力，但农村快速发展基金不仅支持农村快速发展，而且还用于保护农村自然环境 但是，改革后，该基金的预算比2006年减少了20%，只占cap总预算的1/4，更糟糕的是，新cap允许成员国将农村快速发展基金的最大25%的比例直接转移到补助金，指的是本来没有剩下的资金池 虽然环保的钱变少了，但是扩大生产能力的钱增加了，但小农从两者那里得到的资金非常有限，他们可以得到补助金，但是补助金的发行遵循了把他们赶出市场的不公平的游戏规则 这还是工业化农业的时代  ；  ；  ；  ；  ；  ；  ； 因此，在这次cap改革的过程中，最初的提案中对公平和绿色的承诺，结果被提高到很高的水平，只是轻轻地放下，其中的“绿色”在改革的全过程中就被稀释了 过去四年的“我们已经够了！ 》运动经历了从对新cap的希望到对游戏过程的不满，以及对结果的失望的弧线 他们能做的是卧床不起，继续指出现在的cap问题，一方面寄托希望于下一次cap改革，另一方面是阻止集中火力助长酿造中的其他工业化农业的制度安排  ；  ；  ；  ；  ；  ；  ； 为了促进这项运动的团结和成熟，“我们已经足够了！ ”去年10月在柏林召开了大会，除了示威以外，还深入研究了很多议题 欧洲新种子法的立法其中之一成为话题  ；  ；  ；  ；  ；  ；  ； 种子是农业的基本要素，种子的管理方法可以决定农业的模式 年5月，欧洲委员会提出了旨在“规范化”比较有弹性的种子管理制度的立法建议 对于所有参与种子流通(不仅限于买卖，也包括交换和赠答)的人，不仅必须将自己登记为“操作者”，而且要求登记流通的种子，并且只有满足以下三个条件，才能登记种子。 独特，一致，稳定 这意味着农民通过自然授粉培育的通常种子不能登记或流通。 因为自然授粉的花粉源多样，不整齐，也没有世代间的稳定性。 能简单满足这两个要求的是商业种子企业生产的控制授粉种子和杂交种子 如果这项提案通过，原本农民在自然授粉和大量非商业合作下开展的育种实践将被边缘化，知识产权逻辑将主导种子的生产和流通，大种子公司将主导市场  ；  ；  ；  ；  ；  ；  ； 但是，在世界范围内，种子业已经表现出高度集中，该法案进一步巩固了这种集中的势头，将小型育种机构推出市场，最终威胁到农民对种子的控制权 这也是为了追求统一，拒绝自然授粉种子，农业的生物多样化受到损害的结果。 生物多样化不仅意味着农产品的丰富选择，而且意味着农业的抗灾能力 因为正因为有多样化，人类才能从中选择具有较强适应能力的个人进行繁殖，使农业站在灾害面前 在气候变化的时代，这一意义尤为重要  ；  ；  ；  ；  ；  ；  ； 因此，“我们已经够了！ 》运动坚决反对通过提案，建议保护“种子多样化的自由”。 这是欧洲人反对基因改造的重要理由 幸运的是，欧盟议会去年3月否决了这个提案，今年2月25日欧盟理事会撤回了提案  ；  ；  ；  ；  ；  ；  ； 这项运动全力阻止的另一个酝酿的制度安排是“ttip”，这是欧盟和美国之间“跨大西洋贸易和投资伙伴协议”的缩写 那个协议从去年7月开始，现在是第8次谈判 双方希望通过这一协议降低两地贸易的非关税壁垒，如监督管理 这个尝试意味着在农业行业，转基因产品、生长激素牛肉、氯清洗鸡等不符合欧盟现有食品监督管理规定的产品将乘坐ttip的“特洛伊木马”，打包到欧盟。 提案的一个条款还赋予美国企业绕开欧洲法律框架，在私立贸易仲裁法庭上对欧盟成员国转基因等问题进行监督管理决定的权利，这被许多欧洲人认为是对欧盟民主的威胁  ；  ；  ；  ；  ；  ；  ； 推进德国工业化农业的最根本动力可能是使本国农业走向全球市场的贸易自由化思想 德国上次农业大臣去年说，由于金融危机国内市场不景气，德国农业必须通过出口促进增长。 代表大型农场恩惠的“德国农民协会”( dbv )也不断鼓励自己的成员变大，使德国农业也能像德国制造业一样成为向世界出口的产业 该协会是在本轮cap改革过程中，反对环境保护条款、保护大农场补贴的游说团的中流砥柱 因此，他们支持欧盟废除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为防止生产过剩而确立的牛奶生产配额制度，使有实力的奶农开放生产，从而创造出提高新兴市场国家乳制品诉求的巨大机会。 但是，2008-2009年欧洲乳价前一年上涨后的暴跌给中小规模的奶农留下了悲惨的记忆，变得难以置信增产 他们相信生产过剩是乳价格下跌的主要原因。 这是因为上街强烈抗议(绝食)，废除配额制度，生奶流入下水道，包围乳制品工厂，阻止乳制品上市。 但是，人们认为问题的根源不是欧洲市场的生产过剩，而是欧洲乳业和国际市场的接触方式，这个过程随着牛奶产量的增加 研究表明，2007~2009年欧洲乳价的急剧变动是来自不稳定的国际乳制品市场的传导，这是欧洲乳业与国际接轨的结果，是欧洲奶农第一次感受到国际市场的冲击  ；  ；  ；  ；  ；  ；  ； 因此，许多中小奶农在这场风波之后，不仅退出了代表大农场好处的dbv，而且这种代表奶农的团体“德国奶农联合会”( bdm )从2009年开始就“我们已经足够了！ 因为我参加了。 示威游行到今年 他们与顾客团体、动物保护组织、环境保护组织、有机农业团体等本来就没有共识的人们一起，寻求快速发展的是满足欧洲自身费用诉求，可以保证欧洲农民生活的地区农业，工业化生产能力、制造  ；  ；  ；  ；  ；  ；  ； 那么，人们已经足够了，改变的希望在哪里？  ；  ；  ；  ；  ；  ；  ； 示威的主办者约翰·弗里茨( jochen fritz )说，至少诞生了一个可持续农业运动，本来关心各个具体问题，但广泛联合了对农业快速发展模式没有完全看法的力量，并发出了共同的声音。 这在欧洲是前所未有的，有望对其他欧盟成员国社会发出同样的声音  ；  ；  ；  ；  ；  ；  ； 国内政坛的气氛开始改变，保守党去年首次表示了对动物福利的关心 去年，新上任的农业部长克里斯蒂安·施密特( christian schmidt )要求养殖业不要割掉鸡的喙和猪尾。 否则，立法将被禁止 一贯提倡可持续农业的绿党也可以进入一点新的地区掌握政权  ；  ；  ；  ；  ；  ；  ； 社会风气也在改变 例如德国最近成为欧洲唯一肉制品消费量减少的国家，肉类生产消耗大量谷物，还存在大量虐待动物 因此，这种变化不应忽视抑制工业化农业蔓延的意义 致力于可持续农业的人们希望工业化养殖带来的高污染和动物虐待在媒体的密集曝光下改变人们的费用观。  ；  ；  ；  ；  ；  ；  ； 作为这项运动的中心组织之一的“未来农业基金”( zukunftsstiftung landwirtschaft )负责人本尼·海林( benny haerlin )充分认识到过度饮食导致的肥胖和营养过剩的问题，过量的肉吸烟 另外，城市生活的人口也认识到自己和食品的疏远太远，所以渴望与乡村和土地恢复联系，什么样的新城市菜园项目是这种感情的表现？ 在弗莱堡，德国现在正在进行农业市场的复兴运动。 另外，全国各地出现了约70个“社区支援农业”( csa )模式的农场。 在这个模式下，顾客共同找到生态农民，签订风险共享订单，参加生产计划和劳动，和农民一起分手，实现良好的农业和良好的食物。  ；  ；  ；  ；  ；  ；  ； 海林说，这个运动中有很多向往可持续农业的年轻人很活跃。 有些青年农民团体积极反对资本掠夺土地，为小农和归农青年争取土地权益 他们还着眼于工业化养殖场和屠宰场的劳动问题，指出德国低价肉食的一个原因是对东欧工人的违法低工资和福利，呼吁为福利。 在国际农民运动“农民之路”( via campesina )的网络上，他们与欧洲各国的青年农民合作，提倡推广“食物主权”( food sovereignty )思想，食物生产和流通通过人民大众的民主参与 意大利发起的“慢食运动”，德国青年团体也积极参加了这项运动，人们过去的慢食运动偏向于文化和生活习惯，改变了一些有趣的印象 年1月，数万的“我们已经厌倦了！ ”示威参加者提供了热蔬汤，德国慢食青年们发明了“菜汤迪斯科”( schnippeldiskos )，解决了农民们提供的加工几吨蔬菜的繁重劳动，变成了盛大的迪斯科舞会 这种形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之后每年都说“我们已经足够了！ 不仅仅是”。 游行是以前流传下来的节目，在慢速网上风靡荷兰、法国、美国、加拿大、韩国、肯尼亚，成为新的抗议文化，特别是工业化、唯市场导向的食物系统中存在的大量结构性食物浪费。  ；  ；  ；  ；  ；  ；  ； 这些都被从1980年代开始在欧洲开展保护可持续农业的政治活动的玛琳称为“希望之岛”  ；  ；  ；  ；  ；  ；  ； 工业化的标杆德国反思工业化的农业 这对以大资本、大规模、高新技术、标准化为农业道路和食品安全处理道路的我们来说值得考虑吗？  ；  ；  ；  ；  ；  ；  ； 本文的采访由作者(邮箱: yifaan@gmail )和常天乐于去年10月在德国参加德国亚洲基金会( stiftung asienhaus )“中德学习之旅”的余进行，这个项目由米索尔基金会，  ；  ；  ；  ；  ；  ；  ； (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